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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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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版:文艺副刊
2023年04月18日

南京师范大学金陵女子学院金一虹教授:吴贻芳和她的“金陵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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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纪念吴贻芳先生诞辰130周年,4月2日下午,可一书店·仙林艺术中心邀请南京师范大学金陵女子学院的金一虹教授作“吴贻芳与她的‘金陵儿女’”讲座。金一虹教授是南京师范大学金陵女子学院劳动社会保障系教授,硕士生导师,知名社会学家。长期从事性别社会学研究以及吴贻芳教育思想研究和金女大校友口述史访谈,曾出版《吴贻芳教育思想与实践》等著作。

一、“我”心目中的吴贻芳

提起吴贻芳先生,或许许多人会想到“著名教育家”“中国第一所女子大学校长”。金一虹教授先放出了几张吴贻芳的照片,照片中的吴贻芳风华正茂、落落大方,紧接着金教授提出问题:哪一张照片的气质更接近你们心目中的吴贻芳?金教授给出了她的答案,她挑选了一张吴贻芳中年时期微笑的照片:“吴贻芳与她外表形象不同,她其实是个内心坚强的人。”

少年时期的吴贻芳遭遇家庭重大变故,是姨父将其接到家中。青年时期作为插班生在金陵女子大学学习,并成为首届仅有的五名毕业生之一,也是中国最早的女大学生之一。

1927年,还在密执安大学撰写博士论文的吴贻芳,接到了母校的邀请,敦聘她担任校长。在对母校的感激和“教育救国”愿望的双重促动下,吴贻芳接下了聘书。第二年,在数百位来宾和师生注目下,35岁的她成为中国第一所女子大学的校长。此后23年里,吴贻芳始终担任这所中国最好的女子大学校长,将自己的一辈子奉献给教育。

1946年,司徒雷登向宋美龄推荐吴贻芳出任教育部长,被她婉言谢绝。三年以后,张治中旧事重提,何应钦亲自登门劝说,吴贻芳干脆选择避而不见。

有人说,民国大学校长中堪称“圣人”的楷模,男有蔡元培,女有吴贻芳。

二、金陵女子学院理念

金一虹教授谈到她最近在读的冯进的《一个家庭传奇的诞生——金陵女子文理学院》,书中提出一个口号“妇女工作为妇女”,即在反抗外界阻力的同时,也依然尝试运用其独特环境来创造行之有效的家庭话语。

关于家庭话语的塑造,“金陵家庭”能成功地把学校凝聚在一起,不可不归功于人们选择了“家庭”这一别开生面地喻言。学校充满爱意地管理方式、通过与老师的积极互动,女孩们融入了金陵家庭、与自己的同龄人建立了不是姐妹,胜似姐妹的关系。这令她们感到耳目一新,备受关怀。不同界的学生组成“姐妹班”,逐渐形成代际意识,把自身视为金陵学院生命链的一环。

据说,在司徒雷登的不懈努力下,燕京大学也植入了某种家庭精神,但在灵活性、制度化和影响力方面,金陵家庭是独一无二的。在确立威权和等级架构方面,她们通过营造家庭隐喻,创造一种合理化的集体动力。金陵家庭也注重创造集体认同感。作为一群独在异乡的女人,学校家庭的想象总能给予她们迫切需要的情感支撑。金陵家庭把中国女生从她们受儒家伦理支配的家族谱系中抽离出来,帮助她们建立新的自我,建设新式的人际关系。在此过程中,给金陵学院的中国人和美国人提供了家的归属。

在此意义上讲,金陵学院对女生的家人而言,象征着一个中国女性从与世隔绝到彻底解放的过度站;家庭话语它可以帮助中国女性摆脱传统社会中的性别专制一样,也可催生出自强之情,在危难关头拯救金陵女院。

此外,金陵学院还为学生提供了当时大多数中国家庭不能提供的“家的舒适”,比如体育系对健康和姿势的重视(营养餐制度),增强学生的身体素质,还为整个社区提供体育课程等等。金陵女院的人性化管理使得每个学生都能得到尊重。

三、从“金陵儿女”到“国家的儿女”

金教授提到,吴贻芳重要的是把金陵女大培养从“金陵女儿”到“国家的女儿”。1937年在撤退的时候,吴贻芳带着很多金女大的学生,且战且撤,一部分人到上海,一部人到武汉,然后带着队伍到了成都,在其中寻找落脚处。金教授说:“我觉得吴贻芳她尽管是个基督教徒,更重要的,是她是一个爱国者,是一个民族主义的爱国者。”在最初这样的离散光景里,是家庭话语维系了金陵学院的完整。在1937校庆之际,吴贻芳为分散在各地校友们接连发了两封电报:“国难给金陵家庭积极追寻和无私分享‘厚生’下了挑战”“愿金陵家庭能通过谦卑地自我增强和无私地担负国难而对得起创始者和学校的理想。”可以看出,金陵话语为战火中四处分散的校友们提供了强大的凝聚力和强心力。但是不光是要借助金陵话语来保持金陵学院的完整,更重要的是心灵的转折—就是要国家利益至上、民族利益至上。当时吴贻芳的讲演提出“……当时思及‘个人对国家应尽何种义务’,担当起‘大时代使命,亲自进入火中’,当国家需要吾服务时,吾人能有‘我在这里,来差遣我’之态度”,当时舍身为国之精神已弥漫全校,这是金陵女儿的一种升华——不仅是金陵女儿,更是国家的女儿。所以吴贻芳她最大的贡献也就是理性地,智慧地把学院带入了中国社会的主流,让金陵学院实现了“中国化和本土化”的一次飞跃。

吴贻芳很重视融入抗战建国的主流。在此期间她参加许多社会活动并担任了许多职务,她“一定要让国家看到妇女的重要作用”,如庐山谈话会副主席、“新生活运动促进总会妇女指导委员会”的副指导长,中国妇女慰劳抗战将士委员会的执行委员、战时儿童保育会常务理事。包括1943年参加晏阳初、桂质廷等组成的六人教授团,赴美宣传和敦促美国尽快开辟第二战场;1945年2月参加中国代表团进关赴美出席联合国大会,她是在《联合国宪章》上签名的第一位妇女代表。

她本来是一个生物学博士、一心只念教育救国的女校校长,却因其更坚定的爱国情怀与社会影响力,在民族战争风云中被推上高峰,成为女性知识界的“代表人物”,中国第二重要的女人。

四、吴贻芳的“金陵儿女”

在吴贻芳的带领下,许多学生培养出了极强的家国认同感,到英国留学的刘恩兰只用一年半的时间就读完了博士学位,日夜兼程地赶回母校,在祖国危难之时回到母校效力。回国之后,她和同事们一起,在金陵女子大学创办了地理系,她担任了第一任系主任,亲自为学生讲授地理、地质和气象课程。留学归来后,刘恩兰继续在金陵女大任教。她一边教学,一边还参加救亡工作。她常带领学生出外考察,先后考察了金沙江、泯江、灌县、威州等地的自然地理、矿产物藏和少数民族的社会结构。由于刘恩兰刻苦,勤奋,不停地探索,积累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写出了很多很有价值的学术研究成果。她陆续发表了《中国雨量变率的研究》、《四川之天气》、《四川盆地之形成及其历史》、《中国雨量变化》、《河西走廊经济发展中的地理条件》、《川西之高山聚落》等论文。她长期的地理考察和专门研究工作,还为她在解放以后参加治理淮河、永定河、桑干河,修建官厅水库等大型水利工程,投身海洋事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42年家政系第一届毕业生黄燕华,50年在华盛顿大学读完硕士,54年在密西根州立大学获得营养学博士,在康奈尔大学工作至退休。在80年代回国时不由自主地匍匐在地上亲吻金女大大地,以表达对母校的感恩和思念之情。

胡秀英,出生在江苏徐州,后成为国际著名植物学家。香港中文大学中医学荣誉讲座教授、生命科学学院名誉高级研究员、崇基学院资深导师,美国哈佛大学安诺树木园(Ar-noldArboretum)荣休高级研究员。1933年毕业于南京金陵女子大学,1937年于岭南大学完成硕士课程,并于1946年到美国哈佛大学深造,是首位到哈佛在植物学获取博士学位的中国女学生。用“芥菜籽一粒,终于长成大树,小鸟在上面栖息”表达她与金女大的关系和对于母校的浓浓感激之情。

王明贞,1926-1928年就读于金女大理科,毕业于北平燕京大学物理系,曾在金女大任教。后获美国密执安大学物理学博士学位。二战期间在美麻省理工学院参与军用雷达的发明与研制,对于统计物理学,尤其是玻耳兹曼方程和布朗运动有深入系统的研究。1955年回国后在清华大学任教,2005年清华大学物理系为她出版《王明贞先生百岁寿辰文集》,我国著名的女物理学家,被誉为“中国的居里夫人”。

在她们心目中,终身未婚的吴贻芳,是所有人最可敬爱的母亲;而在吴贻芳心中,她们是可爱的“金陵女儿”。

吴贻芳为这所大学定下的校训只有两个字:厚生。她解释说,“厚生”是我们人生的目的,我们不光是为了自己活着,还要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来帮助他人和造福社会。吴贻芳是那个时代自尊、自立、自强的女性的代表人物,很多人因感念于她的人格魅力而前来求学。她也广泛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为学生们延揽最优秀的教师,徐悲鸿、张大千、傅抱石、吴作人等画坛高手,陶行知、高觉敷、陈鹤琴等教育大家,唐圭璋、陈邦杰、陈洪等文学名士…都被她千方百计地请来去教自己的女学生。她的学生说,吴贻芳先生把一辈子嫁给了教育之神。

(校报记者 许媛媛 卜佳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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